“这几天正在为下周到新加坡国立大学石墨烯研究中心开展为期两个月的合作研究做准备。”周六午后，波士顿大学附近一家略显嘈杂的咖啡馆里，就读于该校工程学院的博士研究生齐泽南的一口中文普通话，在周围均是英语交谈的环境中，显得分外清晰。

在哈佛大学作报告

据齐泽南介绍，他在新加坡的合作教授安东尼·卡斯特罗·尼托在石墨烯研究领域非常知名。“卡斯特罗·尼托教授以前就职于波士顿大学物理系，后转到新加坡石墨烯研究中心任主任。我经现在的导师牵线才有和他学习的机会。去年去中心学习过3周，今年时间长些，希望能有成果出来。”

“我的具体研究方向是石墨烯力学性质和电学性质藕合的理论和模拟。石墨烯是英国曼彻斯特大学的一个研究组近几年发现的新型纳米材料，发现者也因此获得了2010年诺贝尔物理学奖；由于石墨烯具有非常好的力学、热学和电学性质，有望大幅提高半导体和电池等的性能……”谈到石墨烯，齐泽南总有说不完的话。

在中国科学技术大学读大四时，齐泽南便作为第一作者在英国出版的《纳米科技》(Nanotechnology)上发表了论文——《石墨烯窄带拉伸为碳原子链的分子动力学模拟》。该刊物在国内属工程一区期刊(SCI收录)，对本科生来说，能在这样级别的期刊发表论文非常不易。 “现在的导师也是因为看到我发表的这篇论文，在招收我时免去了面试环节。”

今年4月，齐泽南在哈佛大学作的一场报告也和石墨烯相关。“哈佛、麻省理工学院、波士顿大学有个三方联合会议——波士顿碳纳米材料会议，每月会有一场小规模报告会，主要邀请研究生讲，但大多是来自哈佛大学和麻省理工学院的学生。虽是一个小报告，但能在顶尖的学校、前沿的领域去作这报告，还是蛮有成就感的。”在他看来，这是留学非常重要的收获之一，“现在我有自信说，知道自己所在的研究领域的最前沿是什么，眼界更开阔了。”

“理性安排学习和生活”

对齐泽南来说，留学的另一种收获是个人能力的提高。从生活角度而言，如何租房，如何与房东、中介打交道这些在国内从未接触过的问题现在都需要自己解决。“这个锻炼过程让我现在到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心里面都有点谱，因为我知道该如何跟不同国家的人打交道。”

在他看来，更重要的是学会了“理性地安排学习和生活”。齐泽南举了举手中的咖啡杯，笑笑说，第一年到美读书，很多同学有雄心壮志，认为上的大学很好，研究的方向很好，“夸张一点儿说，感觉世界都是自己的，未来充满了无限可能”。过了两三年，发现压力很大，挑战也很多，“每个留学生都有自己的艰辛”。

他也经历了这个心理过程，现在面对学业和生活，便有更理性的态度。比如，刚来美读书时，齐泽南很喜欢计划几年后的事。“现在想想，好像也计划不了，未来有太多未知的东西，也会遇到很多困难。一两年前所计划的和现在也很不一样，也未必能实现，所以只能是好好努力。”

“融入异域文化很难”

齐泽南的英语基础很好，对此导师也很肯定。但刚到波士顿大学时，他做一门课的助教，却感觉压力颇大。这门课的6个助教中，只有他一个是亚洲人，齐泽南感觉跟其他助教“完全交流不到一块儿”。那门课是力学实验，助教都需要带学生做实验，那时的他在课上基本上不说话。“真的是一句也憋不出来。一是语言需要一个适应过程，二是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和美国学生沟通。”

花了1个月的时间，齐泽南才逐渐适应。“那段时间挺尴尬的，学生也不太愿意问我问题。他们跟别的助教半开玩笑半请教，就把问题解决了。到我这儿，挺严肃的，还给他们解决不好。”从旁观察了1个月，了解了上课方式，齐泽南感觉轻松多了。后来他和那几个助教成了很好的朋友，和学生也“侃侃大山”。

但在齐泽南看来，融入异域文化还是很难。“对我来说，日常交往和学术交流都没问题，但要聊些美国人生活化的、美国文化的东西还是不行。一是词汇量不够，二是不够了解对方文化，三是很难适应对方的思维方式，即使尽力融入也很难。”

他举例说，和他一块做助教的几个美国学生，大家见面也聊天。其中一位助教家里举行聚会，还邀请他去。但他感觉，话题还是比较少，除了做助教的事，可聊的东西就不多了。“二十几年的生活经历都不一样，处在两种不同文化中，一下跨越这种文化间的差异，很难。当然不排除有人能跨越，但我觉得很难。”(赵晓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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